第3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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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
再醒來時密室裏靜悄悄的，只能聽見滴水的聲音。
秦嬌坐直身體，發現全身顫抖得不像話，頻繁的電擊治療讓她握不住東西。
環顧四周，在最裏面的那張單人床上還躺著一個女人，女人一動不動，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怎麽，秦嬌眨眨眼睛，艱難地起身往那個方向走去。
這地方那麽惡心反胃，不小心把人弄死了就地埋下或者丟在這兒完全有可能。
雖然她自己都失去了點兒知覺，但職業素養還是驅使她艱難地爬到單人床邊，握住女人垂在床外的手開始把脈。
秦嬌平覆呼吸，極力讓自己鎮定，看向床上那張冷清白皙的臉，女人的皮膚很白，透露著點兒變態的柔弱，幾乎看不到血色，因為太瘦，顴骨突出，瘦脫了相。
感應不到脈搏，或許是自身原因，秦嬌歪著腦袋湊近胸膛……
“你做什麽？”
冰涼沙啞的聲線在耳畔響起，帶著點兒肅殺之味，女人緩緩醒來，一雙犀利的丹鳳眼直直等著她，是把她當成這裏的變｜態了。
“我……”
秦嬌沒什麽力氣，知道她沒事，就直接倒在地上。
“想不到啊……”女人的聲線放松下來，“兩年了，居然來了一個‘新人’。”
秦嬌猛地擡頭：“你居然在這兒兩年了……”
女人不答，問道：“你怎麽被送過來的？這裏只收幻月山的村民，你是幻月村人？”
“我不是幻月村人，我是上海人。”秦嬌腦海裏印出春梅癡傻的臉，想到什麽，大喊道：“你是郁清？”
女人神情一頓，表情有些恍惚。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郁清啊……
好久沒有人叫過她這個名字了。
在這裏殘酷地“治療”了兩年，她都快要忘記自己叫什麽名字了，可唯有那個人……
郁清焦急下床扶她起來，卻因為睡床太久肢體柔軟和秦嬌一塊兒摔倒地上，被秦嬌不算太有用地扶住。
“你知道春梅嗎？你有沒有見過她？她怎麽樣了？”
猜對了秦嬌松了一口氣，她是個直白的性子，也不打算瞞她。
“她神經受到了刺激，人已經癡傻了。”
秦嬌感覺面前人瑟縮了一下。
郁清全身緊繃了一分鐘，然後漸漸放松下來，整個人倒在地上。
“癡傻了，癡傻了……”
腦海中是少女天真爛漫的笑顏，她曾像個小太陽陪伴在她身邊，在她支教的那些日子裏，這個女孩兒給了她太多的光。
“我的春梅……”
她捂住胸口，不停地呼喚戀人的名字。
秦嬌看到這一幕有感而發，她想到自己，許文頌見不到她，會不會也發瘋呢？
有人從墻角的洞裏送來兩盤食物，是又餿又酸的兩個饅頭，外加他們吃剩下的魚肉和青菜，很明顯這裏人夥食還不錯。
秦嬌扶著腰走到墻角把兩盤食物端過來，她緊皺著眉，見郁清說了聲謝後眼也不眨地吃進肚子裏。
“郁清姐。”
“吃不慣吧？”郁清笑了笑：“剛才你說你是上海人，你怎麽會來這地方？”
秦嬌將她和許文頌的故事言簡意賅地講了出來，郁清眉頭緊蹙表示同情，她看了眼盤子，勸說：“多少吃點吧？不吃撐不過去的。”
秦嬌低頭看著盤子裏狗食一般的飯菜。
是啊！許文頌還在，不吃怎麽撐得到見她的那一天。
郁清能堅持到現在，想必就是因為時時刻刻想著春梅，這樣的飯菜，她吃了兩年。
秦嬌忍著惡臭，低頭狼吞虎咽地吃了出來。
後來的情景不記得了，一盤子飯剛下肚就被幾個男人架了出去，墻上的照片還在，她們對她施行更殘酷的治療，將剛吃下去的飯全都吐了出來。
後來的日子她就如同案板上待宰的魚，每天按時被拖出去再拖回來。
郁清也是，只是她們不在一個暗室。
怎麽辦？快要被折磨得忘記許文頌了。
秦嬌由衷佩服郁清，兩年的折磨，她居然還能記著春梅記到現在。
她也能做到嗎？兩年後的今天，她也能一直記著許文頌嗎？
——
耳邊是躁人的爭吵聲，伴隨著物品砸地的哐當聲，秦嬌想睜開眼瞧，卻覺得眼皮很重，身體也仿佛經歷鬼壓床一般，根本醒不過來。
身體被輕盈的抱起，她鉆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裏。
“秦嬌。”
“秦嬌……”
夢裏不斷有人呼喚她的名字。
再醒來，是幻月村她們原本居住的房間，秦嬌一時以為她出現幻覺了。
手被人握住，秦嬌剛想回頭去看，就見耳邊顫抖的嗓音。
“嬌嬌。”
她緩緩轉頭，手被人握緊，許文頌的眼淚也恰逢此時不偏不倚地滴落在床單上。
“許文頌？”她激動地想下床抱住她，卻被許文頌重新按回去，許文頌腦袋湊過來，磨蹭著她的臉頰。
“你終於醒了啊！我等了你好久……”
“是我沒保護好你，對不起秦嬌……”
她不斷地道歉，不斷地親吻她的臉頰額頭，像一名虔誠的懺悔者，秦嬌心疼許文頌這樣，因為她覺得她沒做錯什麽。
“我昏迷了很久嗎？”秦嬌環顧四周，因為長時間呆在小黑屋，她對這裏的環境感到陌生，“許文頌，你怎麽找到我們的……”
一句話想起郁清，秦嬌瞳孔放大，掙紮著坐起身，“郁清也在幻月山，她有沒有被救出來，她……”
看見許文頌一副心痛茫然的臉，秦嬌試圖喚起她的記憶，“你知道郁清嗎？就是春梅的……”
“秦嬌。”
許文頌反握住她的手，讓她安心，“郁清沒事，而且她已經和春梅團聚了。”
“……”
秦嬌楞在原地，似是還沒緩過神，而後發自內心地笑起來，“那就太好了，好的不真實。”
她拉拉許文頌的手：“許文頌，你怎麽做到的？”
許文頌深吸一口氣，緩緩道：“我報警了。”
“……”秦嬌楞了楞。
什麽？！
“幻月山被封了，外面圍了警戒線，幻月村村民都要經過警方調查，你父母把你送入這個組織也不能幸免。”
“組織？”
“嗯。”許文頌緩緩道：“改造的地方其實是非法戒同所，是民間一個零散的犯罪組織，打著幫助戒同的旗號折磨人，也和當下不少失蹤案有關，這麽多年死在他們手底下的青年男女沒有上萬也有大幾千。”
“……”秦嬌不敢說話，心涼了半截，他父母竟然不調查清楚就把她送進這種地方。
許文頌觀察她的反應，明顯感覺到不安的氛圍，秦嬌的身體小幅度地發著抖，雖然她一直在控制，但全都看進許文頌的眼裏。
如果她沒猜到是幻月山，如果秦嬌一直留在那個地方受折磨，那明天什麽下場？一年後什麽下場？十年後又是什麽下場？
許文頌想都不敢想。
而秦嬌與十多年前的少年不一樣，與郁清也不一樣，她是被她的父母親手送進去的。
心疼又悔意占據了整個胸腔，許文頌做上床慢慢將秦嬌攬進懷裏，心跳滾燙，身體卻很冷，她摸著她的頭發安慰道：“別怕，我再也不會弄丟你了……”
在找到秦嬌的那一刻，許文頌突然就從一個成熟穩重的教授變成一個瘋子，她被困在豬狗都嫌棄的地方，身上都是那些惡人給予她的傷，許文頌後悔當時為什麽不對幻月山的事追究到底，為什麽不早早報警。
她撲上去咬住犯人的喉嚨，像只野獸般在向這些人汲取新鮮血液，許文頌發了瘋地和他們打鬧起來，最終還是被警察扼制住了才得以平息。
秦嬌看著許文頌臉上的傷，忍不住伸出手摩擦傷口，希望以此來緩解疼痛。
“許文頌，你疼不疼啊……”
許文頌看著她，嘴角勉強擠出一抹笑，她搖搖頭，只覺心更痛。
秦嬌是怎麽問出這種話的，被電擊被折磨得可是她啊。
兩人分別良久，雖然彼此內心都渴望對方，惦記地方，但秦嬌身上的傷勢有點重，許文頌也不敢做什麽大動作，秦嬌身為醫生知道自己需要靜養，於是這些天只能待在幻月村躺在床上休養。
那天中午，秦嬌剛喝完許文頌給她煨的中藥，就見許文頌坐在她身邊看著她，似乎是有話要講。
秦嬌疑惑，歪著腦袋看了她一眼，“咦”了一聲，“不是有話要跟我講嗎？”
許文頌握拳遞到唇邊，清了清喉嚨，“嗯。”
“有話你就說，你許文頌可不是吞吞吐吐的性子。”
她一邊說著一邊翻手裏圓鐵盒裏五顏六色的水果糖——秦嬌每次喝完苦藥都要用這個過嘴，是許文頌找外國同事代購的。
“秦嬌，我……”
秦嬌從裏面挑出一顆紫色的糖果遞到許文頌唇邊，許文頌楞了楞，張嘴吃下。
葡萄的果香味兒彌漫在整個口腔，甜的人心口犯癢。
舌尖卷過指尖讓秦嬌手指過電般戰栗了一下，那反應真是過於重了，許文頌一楞，想起應該是幻月山帶來的陰影，瞬間心疼得說不出話來，她急忙抓住秦嬌遞給她糖果的右手，指尖湊到唇邊吻了吻。
秦嬌緊張兮兮地看著她，身體克制地發著抖，許文頌眼睛緊緊盯在她臉上，觀察著她的表情漸漸放松，到最後放松警惕。
怕她不自在，許文頌忍著難受把她的手放下來，秦嬌明顯松了口氣。
她再次低頭去翻糖果盒，從裏面翻出一塊兒桃紅色的水蜜桃味的糖果塞嘴裏。
“秦嬌。”
秦嬌沒看她，卻整個耳朵都豎起來了。
許文頌等不及了“我們去美國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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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嬌坐直身體，發現全身顫抖得不像話，頻繁的電擊治療讓她握不住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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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地方那麽惡心反胃，不小心把人弄死了就地埋下或者丟在這兒完全有可能。
雖然她自己都失去了點兒知覺，但職業素養還是驅使她艱難地爬到單人床邊，握住女人垂在床外的手開始把脈。
秦嬌平覆呼吸，極力讓自己鎮定，看向床上那張冷清白皙的臉，女人的皮膚很白，透露著點兒變態的柔弱，幾乎看不到血色，因為太瘦，顴骨突出，瘦脫了相。
感應不到脈搏，或許是自身原因，秦嬌歪著腦袋湊近胸膛……
“你做什麽？”
冰涼沙啞的聲線在耳畔響起，帶著點兒肅殺之味，女人緩緩醒來，一雙犀利的丹鳳眼直直等著她，是把她當成這裏的變｜態了。
“我……”
秦嬌沒什麽力氣，知道她沒事，就直接倒在地上。
“想不到啊……”女人的聲線放松下來，“兩年了，居然來了一個‘新人’。”
秦嬌猛地擡頭：“你居然在這兒兩年了……”
女人不答，問道：“你怎麽被送過來的？這裏只收幻月山的村民，你是幻月村人？”
“我不是幻月村人，我是上海人。”秦嬌腦海裏印出春梅癡傻的臉，想到什麽，大喊道：“你是郁清？”
女人神情一頓，表情有些恍惚。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郁清啊……
好久沒有人叫過她這個名字了。
在這裏殘酷地“治療”了兩年，她都快要忘記自己叫什麽名字了，可唯有那個人……
郁清焦急下床扶她起來，卻因為睡床太久肢體柔軟和秦嬌一塊兒摔倒地上，被秦嬌不算太有用地扶住。
“你知道春梅嗎？你有沒有見過她？她怎麽樣了？”
猜對了秦嬌松了一口氣，她是個直白的性子，也不打算瞞她。
“她神經受到了刺激，人已經癡傻了。”
秦嬌感覺面前人瑟縮了一下。
郁清全身緊繃了一分鐘，然後漸漸放松下來，整個人倒在地上。
“癡傻了，癡傻了……”
腦海中是少女天真爛漫的笑顏，她曾像個小太陽陪伴在她身邊，在她支教的那些日子裏，這個女孩兒給了她太多的光。
“我的春梅……”
她捂住胸口，不停地呼喚戀人的名字。
秦嬌看到這一幕有感而發，她想到自己，許文頌見不到她，會不會也發瘋呢？
有人從墻角的洞裏送來兩盤食物，是又餿又酸的兩個饅頭，外加他們吃剩下的魚肉和青菜，很明顯這裏人夥食還不錯。
秦嬌扶著腰走到墻角把兩盤食物端過來，她緊皺著眉，見郁清說了聲謝後眼也不眨地吃進肚子裏。
“郁清姐。”
“吃不慣吧？”郁清笑了笑：“剛才你說你是上海人，你怎麽會來這地方？”
秦嬌將她和許文頌的故事言簡意賅地講了出來，郁清眉頭緊蹙表示同情，她看了眼盤子，勸說：“多少吃點吧？不吃撐不過去的。”
秦嬌低頭看著盤子裏狗食一般的飯菜。
是啊！許文頌還在，不吃怎麽撐得到見她的那一天。
郁清能堅持到現在，想必就是因為時時刻刻想著春梅，這樣的飯菜，她吃了兩年。
秦嬌忍著惡臭，低頭狼吞虎咽地吃了出來。
後來的情景不記得了，一盤子飯剛下肚就被幾個男人架了出去，墻上的照片還在，她們對她施行更殘酷的治療，將剛吃下去的飯全都吐了出來。
後來的日子她就如同案板上待宰的魚，每天按時被拖出去再拖回來。
郁清也是，只是她們不在一個暗室。
怎麽辦？快要被折磨得忘記許文頌了。
秦嬌由衷佩服郁清，兩年的折磨，她居然還能記著春梅記到現在。
她也能做到嗎？兩年後的今天，她也能一直記著許文頌嗎？
——
耳邊是躁人的爭吵聲，伴隨著物品砸地的哐當聲，秦嬌想睜開眼瞧，卻覺得眼皮很重，身體也仿佛經歷鬼壓床一般，根本醒不過來。
身體被輕盈的抱起，她鉆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裏。
“秦嬌。”
“秦嬌……”
夢裏不斷有人呼喚她的名字。
再醒來，是幻月村她們原本居住的房間，秦嬌一時以為她出現幻覺了。
手被人握住，秦嬌剛想回頭去看，就見耳邊顫抖的嗓音。
“嬌嬌。”
她緩緩轉頭，手被人握緊，許文頌的眼淚也恰逢此時不偏不倚地滴落在床單上。
“許文頌？”她激動地想下床抱住她，卻被許文頌重新按回去，許文頌腦袋湊過來，磨蹭著她的臉頰。
“你終於醒了啊！我等了你好久……”
“是我沒保護好你，對不起秦嬌……”
她不斷地道歉，不斷地親吻她的臉頰額頭，像一名虔誠的懺悔者，秦嬌心疼許文頌這樣，因為她覺得她沒做錯什麽。
“我昏迷了很久嗎？”秦嬌環顧四周，因為長時間呆在小黑屋，她對這裏的環境感到陌生，“許文頌，你怎麽找到我們的……”
一句話想起郁清，秦嬌瞳孔放大，掙紮著坐起身，“郁清也在幻月山，她有沒有被救出來，她……”
看見許文頌一副心痛茫然的臉，秦嬌試圖喚起她的記憶，“你知道郁清嗎？就是春梅的……”
“秦嬌。”
許文頌反握住她的手，讓她安心，“郁清沒事，而且她已經和春梅團聚了。”
“……”
秦嬌楞在原地，似是還沒緩過神，而後發自內心地笑起來，“那就太好了，好的不真實。”
她拉拉許文頌的手：“許文頌，你怎麽做到的？”
許文頌深吸一口氣，緩緩道：“我報警了。”
“……”秦嬌楞了楞。
什麽？！
“幻月山被封了，外面圍了警戒線，幻月村村民都要經過警方調查，你父母把你送入這個組織也不能幸免。”
“組織？”
“嗯。”許文頌緩緩道：“改造的地方其實是非法戒同所，是民間一個零散的犯罪組織，打著幫助戒同的旗號折磨人，也和當下不少失蹤案有關，這麽多年死在他們手底下的青年男女沒有上萬也有大幾千。”
“……”秦嬌不敢說話，心涼了半截，他父母竟然不調查清楚就把她送進這種地方。
許文頌觀察她的反應，明顯感覺到不安的氛圍，秦嬌的身體小幅度地發著抖，雖然她一直在控制，但全都看進許文頌的眼裏。
如果她沒猜到是幻月山，如果秦嬌一直留在那個地方受折磨，那明天什麽下場？一年後什麽下場？十年後又是什麽下場？
許文頌想都不敢想。
而秦嬌與十多年前的少年不一樣，與郁清也不一樣，她是被她的父母親手送進去的。
心疼又悔意占據了整個胸腔，許文頌做上床慢慢將秦嬌攬進懷裏，心跳滾燙，身體卻很冷，她摸著她的頭發安慰道：“別怕，我再也不會弄丟你了……”
在找到秦嬌的那一刻，許文頌突然就從一個成熟穩重的教授變成一個瘋子，她被困在豬狗都嫌棄的地方，身上都是那些惡人給予她的傷，許文頌後悔當時為什麽不對幻月山的事追究到底，為什麽不早早報警。
她撲上去咬住犯人的喉嚨，像只野獸般在向這些人汲取新鮮血液，許文頌發了瘋地和他們打鬧起來，最終還是被警察扼制住了才得以平息。
秦嬌看著許文頌臉上的傷，忍不住伸出手摩擦傷口，希望以此來緩解疼痛。
“許文頌，你疼不疼啊……”
許文頌看著她，嘴角勉強擠出一抹笑，她搖搖頭，只覺心更痛。
秦嬌是怎麽問出這種話的，被電擊被折磨得可是她啊。
兩人分別良久，雖然彼此內心都渴望對方，惦記地方，但秦嬌身上的傷勢有點重，許文頌也不敢做什麽大動作，秦嬌身為醫生知道自己需要靜養，於是這些天只能待在幻月村躺在床上休養。
那天中午，秦嬌剛喝完許文頌給她煨的中藥，就見許文頌坐在她身邊看著她，似乎是有話要講。
秦嬌疑惑，歪著腦袋看了她一眼，“咦”了一聲，“不是有話要跟我講嗎？”
許文頌握拳遞到唇邊，清了清喉嚨，“嗯。”
“有話你就說，你許文頌可不是吞吞吐吐的性子。”
她一邊說著一邊翻手裏圓鐵盒裏五顏六色的水果糖——秦嬌每次喝完苦藥都要用這個過嘴，是許文頌找外國同事代購的。
“秦嬌，我……”
秦嬌從裏面挑出一顆紫色的糖果遞到許文頌唇邊，許文頌楞了楞，張嘴吃下。
葡萄的果香味兒彌漫在整個口腔，甜的人心口犯癢。
舌尖卷過指尖讓秦嬌手指過電般戰栗了一下，那反應真是過於重了，許文頌一楞，想起應該是幻月山帶來的陰影，瞬間心疼得說不出話來，她急忙抓住秦嬌遞給她糖果的右手，指尖湊到唇邊吻了吻。
秦嬌緊張兮兮地看著她，身體克制地發著抖，許文頌眼睛緊緊盯在她臉上，觀察著她的表情漸漸放松，到最後放松警惕。
怕她不自在，許文頌忍著難受把她的手放下來，秦嬌明顯松了口氣。
她再次低頭去翻糖果盒，從裏面翻出一塊兒桃紅色的水蜜桃味的糖果塞嘴裏。
“秦嬌。”
秦嬌沒看她，卻整個耳朵都豎起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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